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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卖骑手的心酸和感动
http://www.100md.com 2020年5月5日 生命时报 2020.05.05
     本报记者 李 爽

    疫情当前,人们尽量减少出门,外卖骑手便成了大家的“护胃队”。法新社就将中国“外卖大军”誉为保障经济和人民生活的“英雄”,让宅在家中的民众有饭吃、有货囤;英国《金融时报》则将他们形容为“新冠肺炎疫情中的生命线”。

    身累心更累

    小伊是某外卖平台的骑手,大年初六回到北京,初七便在丰台区宋家庄附近开始了忙碌的送货工作。与之前常送快餐不同,疫情期间,他送的大多是超市的蔬果粮油。“经常有价值几百元的食物,不仅沉还很占空间,如果有大葱、莴笋等,配餐箱都合不上盖子。”

    小伊介绍说,自从疫情暴发,站点就停止了早会,但骑手必须保证每天至少8小时的在线接单状态,包括9:00~14:00和16:00~20:00两个送餐高峰时段,中间两个小时为休息时间。但由于一些骑手被“困”在老家或不愿冒险送外卖了,小伊所负责的配送范围内,骑手数量由原来的200多名骤减至40名左右了,人手十分紧张。“现在外卖平台要求‘无接触配餐’,一般是送到小区门口或楼下,顾客自行取餐。” 小伊告诉记者:“即便这样,我还是经常被一次性派发十几单任务,于是午间休息时间只能继续送货,每天吃饭都不准时,晚上下班后很累,为了保证睡眠时间,回到家就抓紧时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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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前小伊就曾经历过一段忙碌的送餐高峰,但被问及和当下比哪个更辛苦时,他毫不犹豫地表示现阶段更累。“主要是心累,担惊受怕的累。我自己得病倒没啥,但很担心传染给别人。自己或周围人一有点不舒服,马上就警惕起来。”小伊说,站点分发的口罩质量不太好,他就自掏腰包买好一点的口罩,“不过发的消毒液很充足,每天两次的配餐箱消毒不能少。”

    有苦也有乐

    疫情发生前,提起外卖骑手,大多数人的印象是“辛苦但赚钱”,甚至有传言说送外卖月工资最低1万元,多的时候两三万元。但记者从几名外卖骑手口中了解到,要想月入1万元以上,得每天12小时接单,并且恰好单子接连不断才行。很多骑手为了多挣些钱,每天工作12小时以上,甚至经常忙到半夜,周末、节假日等高峰期也不请假休息。疫情期间,虽然工作压力大了,但配送费并没有增加,骑手数量大幅下降很可能就是受此影响。

    一位入行8年的外卖骑手告诉记者,干这一行很心酸,赚钱不能考虑尊严,不能考虑身体,不能考虑天气。“每个站点的晋升名额有限,想从普通骑手升到站长不知道得熬上多少年。”他说,不仅没啥盼头,还常常会因一两个差评被罚款几百元。因此,为了尽快把餐送达,骑手们有时不得不逆行或闯红灯,“甚至在遭遇刮蹭或摔倒后,第一时间不是看自己受没受伤,而是查看餐洒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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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当骑手吃的苦不少,但也遇到很多令人幸福温暖的事。一位骑手告诉记者,有雨天送餐时顾客递过来的一杯热水,有深夜送餐时顾客分享的宵夜,也有找不到路时路人的主动帮助。近日,一则视频走红网络:傍晚,外卖小哥独自坐在武汉的街头,一边大口吃着生日蛋糕一边抹泪。原来,他从一家蛋糕店取了餐,出门前看了一眼备注,上面写着“这份小蛋糕是送给外卖小哥的,生活不易,注意身体哦!”订餐顾客说,外卖小哥每天很忙很辛苦,希望这个小举动能提醒他们按时吃饭,保重身体。小哥得知后特别高兴,当天恰好是他的生日,但是工作太忙了没打算过,没想到会收到一份陌生人的礼物。这一单不用送的外卖,为小哥换来了几十分钟的小憩,他拿着蛋糕坐在台阶上,吃着吃着就哭了起来。据悉,近日有上万名外卖骑手收到陌生人给自己订的外卖。这些好心人来自大病互助社区,想用这种方式提醒骑手们按时吃饭。

    骑手需要更多理解

    骑手风雨无阻地以最快速度将外卖送达,是以他们的健康与人身安全为代价的。北京小汤山医院原副院长、中国女医师协会健康教育专委会副主任委员韩萍分析说,外卖骑手大多会遭遇以下几个风险:1.胃病。由于赶时间、到处跑,他们饮食不规律,食物搭配不合理,容易导致慢性胃病。2.呼吸道疾病。严寒酷暑、风吹日晒、空气污染,不论天气如何,骑手们都要在户外奔波,咽炎、鼻炎、感冒等呼吸道疾病的患病率较高,还容易皮肤晒伤老化。3.关节疾病。冬天骑车送餐极易受风寒湿邪,因此患手、肩、颈等关节疾病的风险较高;经常上下楼梯易导致膝关节疾患。4.车祸。由于赶时间,难免会急行甚至违反交通规则,不仅影响自身安全,还威胁道路安全。据上海市公安局交警总队统计,2019年上半年,全市共发生涉及快递、外卖行业各类道路交通事故325起,造成5人死亡,324人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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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萍表示,希望消费者能给外卖骑手更多的谅解,稍微延误时尽量包容一些;在享受便捷服务的同时,也要认可骑手努力将餐饭送达的诚意。针对疫情期间骑手的安全和健康,韩萍给出以下建议:工作期间正确戴口罩,及时更换;最好随身携带手部消毒液,送餐后及时消毒,有条件时最好正确洗手,同时尽量避免用手触碰眼鼻;送餐时尽量避免与顾客直接接触,必须接触时尽可能缩短时间,并要求对方也戴口罩;保证充足的睡眠,避免过度疲劳,尽可能按时用餐,饮食要多样化,多吃蔬菜水果、多饮水,以防止免疫力降低;坚持每天测体温,身体出现不适时不要带病工作,如有发热、呼吸道症状应及时上报、就医;就医时务必全程戴口罩,尽可能与他人保持1.5~2米的距离;如果本身有慢性病,应遵医嘱服药并定期检测相关指标,如血压、血糖等,使其尽可能维持在理想状态;近期气温变化大,应注意防寒保暖;适量主动运动,虽然骑手每天都在活动,但这是迫于工作压力、在紧张状态下进行的,并不利于健康,只有主动状态的适量有氧运动才有强身健体的效果。

    最后韩萍呼吁,外卖行业在发展壮大,希望行业内能建立职业健康安全管理制度和培育健康素养机制,普及健康知识,提高外卖骑手的健康素养,为骑手这一职业提供多重保障。▲, 百拇医药(李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