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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毕业的”
http://www.100md.com 2013年9月1日 《现代养生·上半月》2013年第9期
     在台湾高雄地区,有一位出了名的老人:74岁时,不懂英语的他当起了背包客,独自到英、德、法三国去自助旅游;93岁时,他大学毕业;95岁时,他考入了研究所;98岁那年,他又获得了硕士学位,其名被列吉尼斯纪录。如今,已经步入期颐之年的他,不仅三餐自理,而且写毛笔字、学英语、上网等年轻人做的事样样都会,甚至还能爬上树去修剪树枝。他就是台湾的百岁人瑞赵慕鹤。

    出生于1912年代的赵老先生原是山东省金乡县人。年轻时曾毕业于山东曲阜师范学院普通科,后因遭遇中日及国共战争,为避难而流徙四方,最后辗转到了台湾,在高雄女子师范学院(后改制为高雄师范大学)工作,直至退休。89岁时,赵老的孙子准备考大学,为鼓励孙子念书,赵老决定以身作则,跟孙子一起报名上大学,结果孙子考上中华大学,赵老也考上了空中大学文化艺术系。赵老考入大学以后,有人向他泼冷水,说他不可能读到毕业,赵老却不以为然。不过,在读大学的4年中,赵老确实读得很辛苦,但最终还是如期毕业了。几年后的一天,赵老来到一位朋友家中,见朋友的孩子专科毕业后就不思进取,在家中玩起了计算机,让朋友很是烦恼。赵老知道此事后,就好言相劝他去考大学,可那孩子却反唇相讥,问赵老自己为什么不去。为了激励孩子,赵老就和他约定一起去考,孩子考大学,他考研究所。几个月后,结果出来了:赵老考取了南华大学哲学研究所,而朋友的孩子也考取了义守大学建筑系。然而,考取归考取,赵老的朋友却没有一个给他打气的。相反,说的都是一些泄气话或风凉话,但赵老的精神还是和读空大时一样,相信“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毕业的,除非读到一半我死了,才会读不完”。他抱着轻松的心态去读书,在课业上几乎没有什么压力,唯一的压力就是必须早起。原来他是凌晨1:00~2:00才睡,上午10:00~11:00起床。但现在不行了,为了从高雄赶往位于嘉义的学校,赵老把作息时间改成早晨五点起床,搭六点十分的莒光号到嘉义大林,然后再搭八点二十分的校车赶往学校。在读研究所的3年期间,他从未迟到、早退,更没旷过课。一次,赵老骑着单车赶往高雄火车站,路上被一辆摩托车撞倒,但他仍然硬撑着去上课,他的老师陈德和教授看他走路姿势不对劲,一问,才知道他出了车祸,赶紧叫他回家休息,他却坚持上完课才走,并说决不会为这点“小事”而缺课,学校没有办法,只得临时为他安排了宿舍。在写毕业论文时,赵老再次拿出山东人的硬汉精神,坚持到底。老师要求学生交论文时得按照前后秩序逐章逐节地交,他就按老师的要求,按部就班地进行,需要修改的地方也逐一完成。虽然他不会使用计算机,搜集数据的能力不如年轻人,创意也不如年轻人多,但他的人生经历远比年轻人丰富,“他的优点足以弥补他的缺点,再加上他全力以赴的态度,成绩不输于其他同学。”陈德和教授说。最后,赵老以其论文《中国书法艺术精神之研究——以鸟虫体为中心》而获得硕士学位。2009年,赵老以98岁的高龄在研究所毕业,来自他以前工作过的高雄女子师范学院等几十个朋友都来参加和庆贺他的毕业典礼。赵老从佛光山都监院院长慧传法师手中接过“勤奋向学奖”,与此同时,他也成了台湾乃至全国最老的硕士。古人云“读书为颐养之第一事”,赵老先生的高寿,不能说和他认真读书、积极用脑没有关系吧。

    赵老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但却懂得享受生活。对他来说,每月一万元的生活费已是绰绰有余,多余的钱就用来娱乐,其中也包括旅游。由于赵老的朋友多,所以应酬也多,而他虽然是独身,但不管是出席或不出席,都会取出二千元,决不吝啬。有人说他花钱有点“大手大脚”,赵老说:“我就一个人,好歹也算一户,多拿一千元出去,我也穷不了。”他还认为,到了这个年龄,钱不重要,生活才重要,身体健康才重要,该花就花,而且大大方方地花。有同事建议:老了应当存几个钱。赵老笑了:“我早就老了,还存什么钱?想开一点吧。”实际上,赵老的这种想法也是来自于他人的借鉴:赵老有个朋友,每个月有六万多元退休金,但他不舍得吃、不舍得用,虽然喜欢喝酒,但买了酒也舍不得喝,只有在参加喜宴时才喝上几口。自己走路不灵活,但为了省钱,仍坚持自己煮饭、打扫,舍不得花钱雇人。可悲哀的是,自己虽然拼命存钱,但却没有一个人需要他的钱,连他的太太和儿女也因为他的个性吝啬,不愿和他住在一起。赵老正是从中汲取了这一“教训”,才学会了不苛待自己,也正因如此,老人也从来没有不满足的时候,走到哪里都顺其自然,随遇而安。近年来,有人邀请他演讲或写书法,给他讲师费、车马费,他从来不领,理由是:“章子盖一大堆,还要跑什么请款流程,太麻烦了,我没有那两千块钱,还是照样过日子。钱,够就好,多了我也不要。”

    在生活上,赵老从不求人,一直坚持自己料理生活。退休前,他曾因病住院开刀,也只是在人事处告了假,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平时偶然患病,他也觉得没有必要让小辈知道。他认为现在是忙碌的工商社会,晚辈照顾长辈已经不是应不应该的问题,而是有没有这个能力的问题:“儿女都在工作,没办法照顾你,又不能老请假。在医院里,自然有医生、护士照顾。”直到现在,赵老还是自己料理生活中的大小事,认为“活着就要动”。他每天在4楼上上下下来回要跑好几次,还要打扫庭院。为了修剪庭园的花木,赵老还搬来铝梯,爬上爬下亲自操刀修剪,让邻居看得心惊肉跳,而他却自得其乐。马英九到他家造访时,赵老虽因病出院才不多久,可还是精神抖擞地下楼迎接,一点也看不出病愈后的疲惫,甚至还以“鸟虫体”的书法,写了“造福人民”4个字送给马英九……总之,无论是生、是病、是死,老人都不想给人添麻烦,因为他“没想过升官发财,只希望不欠金钱债、不欠人情债,也不求人,不向人低头,无愧于天地间”。也许,老人这种“不欠金钱债、不欠人情债”才能够“无愧于天地间”的坦荡心理,是他长寿的另一个原因吧。 (秦文军)